加州约70%的公立学区对学生进行了“加州学校气候丶健康和学习调查”(California school Climate, Health, and Learning survey)

南加州新闻集团(Southern California News Group)的一项新分析显示，在接受学区调查的加州学生中，约有五分之一曾想过自杀。

但并不是每个学区都会询问学生是否考虑自杀，包括南加州近年来有学生自杀身亡的两个学区。然而，学区获得信息并据此采取行动，报告发现自杀意念率有所下降。

“教室里和操场上发生的事情很重要，”加州大学洛杉矶分校(UCLA)社会福利教授阿维阿斯特(Avi Astor)说。“学生们如何对待自己和老师之间的关系很重要。很多时候，这与他们在课堂上的感受丶学生或老师对他们的反应有关。”

与全国趋势保持一致

阿斯特与人合著的一项研究去年发表在《儿科学杂志》(Journal of Pediatrics)上，研究了来自加州1026个公立学区中约70%的学生的学校气候丶健康和学习调查数据。

这些调查在教育界被称为CalSCHLS，询问学生关于吸毒丶霸凌丶是否在校园里见过武器等问题。作为加州2013年教育经费重组的一部分，各学区必须收集有关学校气候的数据。但是没有强制要求CalSCHLS的调查在这个过程中使用。在使用CalSCHLS调查的地区，美国教育部(state Department of Education)和总部位于旧金山的WestEd对调查结果进行了分发和制表。

加州大学洛杉矶分校的一项调查仅针对九年级丶十一年级以及非传统高中的学生，询问学生在过去12个月里是否认真考虑过自杀。

阿斯特研究的数据来自个别学校的网站，而不是地区层面的CalSCHLS数据可供公众使用。据他说，在一些学校，4%的学生有过自杀的想法。在另一些国家，这个数字接近70%。

与此同时，南加州新闻集团对加州大学洛杉矶分校自杀意念问题的分析显示，2013-14学年至2016-17学年的平均区级数据。该分析显示，在加州公立学区接受调查的高中生中，约18%的人有自杀的想法。

这比加州两年一度的“加州健康儿童调查”(California Healthy Kids Survey)所显示的要高一些，该调查使用了全州学校的随机抽样，是美国教育部(Department of Education)和韦斯特德(WestEd)评估自杀意念水平的首选工具。该调查显示，在2015-16和2016-17学年，16%的九年级和十一年级学生考虑过在12个月内自杀。

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教育研究生院(UC Berkeley 's Graduate School of Education)教授丶高危青年问题专家弗兰克·沃雷尔(Frank Worrell)说，加州的自杀率符合全国的趋势。

“自杀是中学生死亡的第二大原因，”沃雷尔在一封电子邮件中写道。“当然，(加州)18%到20%的年轻人有自杀的想法是令人担忧的。”

沃雷尔指出，美国国家心理健康研究所2017年的一份报告发现，自杀是10至24岁美国人的第二大死因。同一份报告显示，自杀念头在年轻人中的流行程度在20%到24%之间。

沃雷尔说，加州的数据“符合全国的趋势”，“但这并不意味着情况就不那么严重了。”

鼓励收集数据

而且情况似乎越来越糟。根据美国儿科学会(American Academy of Pediatrics)的数据，自2007年以来，曾有自杀念头或试图自杀的5至18岁的儿童和年轻人到急诊室就诊次数几乎翻了一番。

2018年，南加州4个县共有53名未成年人自杀身亡，洛杉矶28人，奥兰治10人，里弗赛德6人，圣贝纳迪诺9人。

近年来，Rancho Cucamonga 和尤凯帕(Yucaipa)的学生自杀事件引起了人们的关注。

在2018-19学年的前三周，四名Rancho Cucamonga 学生自杀。其中三名学生就读于查菲联合高中（Chaffey Joint Union High School District）。第四名是Alta Loma小学区的一名中学生。在本月早些时候的一次自杀预防研讨会上，查菲联合工会官员透露，2019年春天，查菲区第四名学生自杀。

2017年11月，尤卡帕-卡利梅萨联合学区八年级学生罗莎莉·阿维拉(Rosalie Avila)在被同学霸凌后自杀。

查菲区和Yucaipa-Calimesa都没有给他们的学生做CalSCHLS的调查。(Alta Loma区只教幼儿园到八年级。)

沃雷尔说:“我认为，数据的使用在帮助地区做出决策方面是至关重要的，并将提倡他们使用像加州健康儿童调查这样的数据。”

查菲学区并没有进行CalSCHLS的调查，而是根据美国教育部的学校气候调查为学生提供了一项调查。它没有衡量学生是否有自杀的想法。

“我们做了一些相当广泛的数据收集，其中一些是多余的，”查菲区另类教学助理总监克里斯霍利斯特(Chris Hollister)说。“当你这样做的时候，你是在做一些选择，因为你不想让调查淹没人们。”

该学区以前每隔一年就会在一些校区发放加州大学入学考试的调查问卷，部分原因是为了遵守学区不再接受的助学金。

不过，今年查菲将与Rancho Cucamonga 的健康RC项目合作，询问该校近2.4万名学生中的3500人是否有自杀想法。

霍利斯特说:“我们希望能得到一些非常棒的数据。”“这将是更广泛的数据。”

霍利斯特担任该地区两个心理健康委员会的主席，与当地城市和小学区合作，并与宗教和心理健康领导人合作。该学区举办了校园焦点小组，听取学生们的意见。

霍利斯特说，在去年的自杀事件之前，该学区更关注学生的心理健康。

“去年，我们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积极主动地进入了新学年。我们已经把心理健康确定为我们想要发展和改善的领域。”霍利斯特说。“然而，8月对我们来说是非常痛苦的，尽管我们觉得这是我们准备得最充分的时候。”

这些事件使得查菲社区更公开地谈论心理健康问题。霍利斯特表示，在2018-19学年，向该地区寻求心理健康支持的学生数量异常之高。

霍利斯特说:“预防自杀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情，所以我们试图建立一种支持学生的文化，让他们知道自己被倾听和保护。”

与此同时，在尤卡帕-卡利梅萨(Yucaipa- Calimesa)，该地区对五年级至12年级学生进行的是盖洛普学生调查(Gallup Student Poll)，而不是CalSCHLS 的调查。调查没有询问学生是否考虑自杀。相反，它提出了一个一般性的问题，关于学生在学校是否感到安全，以及他们对未来的希望丶“创业抱负”和“职业/财务素养”。

“作为教育者，我们继续学习学生健康和心理健康的知识，”校长卡利宾克斯(Cali Binks)在一封电子邮件中写道。“我们培训员工，并聘请该领域的专家来支持我们的学生。尤卡帕-卡利梅萨学区的地区目标反映了学生健康状况以及家长和社区在这些重要问题上的教育。”

注重预防和伙伴关系

加州大学洛杉矶分校的调查并不能抓住每一个有自杀想法的学生。这些调查只针对九年级和十一年级的学生，以及非传统高中的学生。尽管如此，阿斯特表示，收集这类数据——并据此采取行动——可以挽救孩子的生命。

他说:“即使我们只针对前10%或前15%的人群，这是可行的，我们也可以大幅降低自杀率。”

自杀意念率低于平均水平的地区有两个共同的特点——它们广泛推广自杀预防培训，并优先考虑社区合作关系，以带来他们原本可能无法获得的资源。

“我们在纽波特-梅萨非常幸运，员工们都非常支持我们，”位于奥兰治县的纽波特-梅萨联合医院(Newport-Mesa Unified)的心理健康和外展协调员安吉拉·卡斯特利亚诺斯(Angela Castellanos)说。“我们知道，如果(学生)在思考其他混乱的事情，学习就不会发生。”


橙县纽波特-梅萨联合学区在2018年发生了一起广为人知的青少年自杀事件。据南加州新闻集团(Southern California News Group)的分析，在该地区接受调查的学生中，约有14%的人有自杀念头。

卡斯特利亚诺斯说，纽波特-梅萨的各级员工，包括食堂工人和门卫，都接受了风险因素方面的培训。更多的培训，特别是针对自杀和自我伤害，将在2019-20学年到来。

她说:“这实际上是在创造一种文化，让学生们做好心理准备，保持良好的心理卫生，在危机发生时能够恢复活力。”

阿斯特表示，学生们在预防自杀方面肯定可以发挥一定的作用，尽管很多人在报告朋友考虑自杀时，将其视为“告密”。

他说:“你这样说其实是在救你朋友的命。”“但孩子们不会那样做，除非他们看到成年人以身作则。”

阿斯特表示，有一些自然的方法可以将自杀的讨论纳入课程。他说，这可以用在《罗密欧与朱丽叶》(Romeo and Juliet)的讨论中，也可以用在历史或心理学课上。

这种方法对于资金紧张的学区尤其有用，因为学区必须在学术规划需求与咨询等服务之间取得平衡。

洛杉矶联合学区(Los Angeles Unified School District)学生健康与公共服务执行总监皮亚埃斯库德罗(Pia Escudero)说，在该州最大的学区洛杉矶联合学区，92%的员工都接受过培训，能够识别并与处于危机中的学生交谈，帮助他们获得所需的服务。


南加州新闻集团的分析显示，在洛杉矶联合大学接受调查的学生中，约有14%有自杀的想法。埃斯库德罗说，五分之一的LAUSD学生接受过心理咨询，大多数是在学校接受的。

“我们知道这是必要的，但学区只有这么多资源，”埃斯库德罗说。“我们资助小教室吗?”我们为这些服务提供资金吗?我们希望我们有足够的资金支持每所学校的球队。”

埃斯库德罗说，尽管洛杉矶联合大学面临着入学人数下降和财政状况受到影响的问题，但该校仍将更多的资源用于学生心理健康。

与此同时，其他经济困难的地区正在寻找与机构合作的方式，为学生提供专业的心理健康服务。

例如，位于圣贝纳迪诺山脉的Rim世界联盟(Rim of the World)负责人墨菲(Michelle Murphy)说，该组织已经与山地咨询和培训机构以及Rim家庭服务机构合作。

据南加州新闻集团(Southern California News Group)的分析，这两家机构都为他们为该地区提供的服务提供了拨款。

墨菲说，这些机构根据教师和工作人员的推荐提供家庭和学校服务。该学区试图解决其他可能影响学生心理健康的问题，比如贫困和无家可归。

但心理健康服务仍然容易受到预算削减的影响。

例如，东部河滨县的科切拉谷联合学区(Coachella Valley Unified School District)就有680万美元的赤字需要填补。据南加州新闻集团分析，该地区的自杀意念率较低，13%的受访学生有自杀意念。但科切拉谷教师协会(Coachella Valley Teachers Association)会长卡里萨?卡雷拉说，科切拉谷小学没有辅导员。

如果你或你认识的人正在考虑自杀，请拨打国家自杀预防生命线电话800-273-8255或访问SuicidePreventionLifeline.org。

数据记者Nikie Johnson对本文有贡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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